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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文打量一眼明显消瘦一圈的霍槐,抚着他的肩,满眼疼惜:“上次用的百转锥,滋味不好受吧?”

霍槐神色微变,嘴角似哭似笑:“若不是老祖宗疼爱,让人把儿子手脚绑住,儿子恨不能把自己的骨头一根根抠出来!那滋味刻骨铭心,儿子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。”

窦文几乎垂泪,叹道:“虽是教训你,咱家也心疼啊!今后你可得长点心啊,莫要逼咱家再罚你!”

霍槐跪倒在地:“儿子知道,老祖宗都是为我好!”

窦文体贴地扶起他:“你莫要怪咱家心狠,最近风声不对,咱家必须对你们严加管教,才能应对变局。那个钟馗一次又一次地作妖,扰得圣上心绪不宁,日夜难安。这不,圣上这才起了心思,下旨立此观音像,求的是国家太平,百姓安乐。圣上对今日的开光仪式十分重视,原想圣驾亲临观礼,无奈朝中有要务脱不开身,这才让老身代劳。”

霍槐若不是还扶着窦文手肘,大概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,连忙奉承道:“圣上与老祖宗不分彼此,老祖宗驾到,如圣上亲临!”

“啧,大逆不道!”窦文朝他脑门狠狠戳了一指头。

霍槐委屈地说:“这是儿子的由衷之言!”

“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!”窦文嘴上斥责着,面上露出春风得意之色。

他那四十多岁好大儿捧着一脸阿谀之态,笑得娇憨。

吉时已到,开光仪式正式开始。

主持的大师是本寺住持,法号了澄。了澄大师身披袈裟,白须如雪,合掌作礼,带领弟子们吟诵入定心、离疑念,法磬声回荡寺院,传上云霄,令人心中震撼。在僧人们的吟诵声中,遮着观音像的黄布被揭下,所有人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