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不闻一身白衣兀自直立,如伫立在黑色旋风中的一株杨树。
他叹息一声:“洪家火灾的事,方有青未必确认。他却已经知道是我从中作梗,将江家推至悬崖。这事若传到沈星河那里,很快便会顺藤摸瓜怀疑到我身上,如此,我便会落入被动境地。我有心留方有青一条命,也留不得了。”
阿蝠的舌尖舔过刀尖,划破了一点,她贪婪地吮着自己的血气,两眼几乎泛出碧光:“主人,我这便动手。”
白不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蹙眉道:“你今日是不是没服药?”
阿蝠心虚地抿了抿嘴:“最后一丸药掉地上了,我嫌脏,便没吃……”
白不闻严厉起来:“我跟你说过,药不能停。少服一丸,你便极易情绪失控,万一惹出事端,会毁了你,也可能暴露我。”
阿蝠低下头:“主人,我知错了。”她不敢再蹦跶,克制着努力站好,自己把手心都快掐破了,却仍忍不住手动脚动,像一头想咬人又不敢咬的烦躁小兽。
白不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,叹口气,摸出一个小瓶递给她:“怪我,这几日事情有些多,没有及时给你配药,赶紧服一粒。”
阿蝠一把夺过小瓶打开塞子,清洌的药香气从瓶口飘出。她哗啦一下倒了几颗丸药在手心,手指不受控制地有些抽动,药丸从指缝漏出去滚到地上。
白不闻无奈道:“你……你看看你!”
他扶着她拿药瓶的手,亲自倒了一粒出来,掂起喂向她的嘴巴。阿蝠张口衔来,连他的指尖一起叼住,狠狠一咬。
白不闻“咝”地倒吸冷气,把手抽回来,抹去指尖血珠,一脸无奈的纵容。阿蝠因为咬到了他,格外开心,一边就着主人的血的味道嚼着药丸,一边咧着嘴巴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