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俯视着他不说话,那目光似泰山压顶,要把沈书允碾成泥泞。
良久,长公主吐出一口气:“沈书允,你真让人恶心。若不是顾及皇家体面,本宫该将你挫骨扬灰。”
长公主性格强硬,做事雷厉风行,唯独“体面”这个槛迈不过去。
她没有将沈书允逐出府,也没到德宗帝面前告状。只派了一些人把别院牢牢守住。
沈书允提心吊胆,以为袖笙和腹中孩子会无痕无迹地从世上蒸发。
他却什么也不敢做,不曾给袖笙递去半句话,昼夜只在长公主跟前悉心伺候。长公主看着他犯恶心,将他赶离自己的视线,他便兢兢业业守在门外。
直到长公主临盆那夜,沈书允终于听到产房里传来婴儿啼哭,他喜悦地擦着额头冷汗,感天谢地。
忽听身后脚步匆匆,回头,看到一名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来,直接送进了产房。他胸口突突乱跳:“这……这孩子哪来的?”
没有人理他。
过了一会,给长公主接生的女医走出来,宣布长公主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婴。
沈书允完全呆住了。
又过了些日子,沈书允在刑部审批一份案卷,在一连串流放犯名单中,看到了赵袖笙及其父母的名字。
长公主罪名都懒得给她们栽,只随意塞进名单里。
沈书允哆嗦着手,在案卷末尾签名批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