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文用袖子揩了揩眼角,悲意消泯,眼色阴沉,似有一头千年老妖在皮囊下瞬间睁眼。
“凡心阁,如何了?”
霍槐禀道:“楼阁和地宫坍塌得彻底,除了江家父子和另三位公子,之前消失在地宫中的人没留下任何痕迹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更没有老祖宗出入过的任何痕迹。”
窦文点头:“咱们与江天寿的瓜葛,要全部斩断。之前你让江漳过手的案子,也要把环节清理干净,莫要被顺藤摸瓜。”
霍槐躬身:“老祖宗放心,儿子会打理干净。”
窦文摇头叹息:“江漳这孩子也是自作自受。他每每给咱们办事,手法利落,就是手段太狠,这不就损了阴德,落了个如此可怜的下场!所以说做人呐,不能太绝!”
霍槐赶忙道:“老祖宗教训得是。”
窦文悲情又起,深深慨叹道:“还有红衣这孩子,可让老朽怎么说她!为了给一个在凡心阁呆过几天的妓子寻仇,竟值得她不顾老朽与她之间不是父女、胜似父女的情份,不惜毁了老朽的凡心阁!”
霍槐痛心疾首:“红衣不孝,辜负了老祖宗!”
“胡说!不许你这么说她!”窦文胡须颤抖,“红衣就是太过有情有义!”
霍槐赶忙替他捋着胸口:“老祖宗说的是!这哪是红衣的错?全怪大理寺沈星河那个犟头,查个案就跟狗似地,咬住就不松口,到底把老祖宗的凡心阁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