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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小杞分辩道:“他们怎么不会死呢?地宫不是塌了吗?他们不被射死,也会被砸死,总归逃不掉的。”

他低下眼:“若死于塌方,那是他们的命。死于我手……是我的错。”

这时门一响,常镛捧着药碗进来了,见地上一片狼籍,惊讶道:“星河,你为何摔东西?这又是撒哪门子娇呢?”

沈星河抿着嘴:“师父您说什么呢?我只是……记起件不快之事。”

常镛把药搁在案上:“你有什么不快的事,说出来让老夫开心开心。”

沈星河刚好一点的脸色,又被他师父气得雪白:“您……我……”

方小杞看他的样子像要被气晕,赶忙帮着解释:“大人是记起在凡心阁地宫,失手杀了四个恶人,心中不痛快。”

常镛浓眉一扬,兴致大起:“怎么回事,仔细说说。”

沈星河板着脸不肯说,方小杞只得替他把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。常镛听了,沉吟半晌,突然伸手,巨掌在沈星河肩上重重一拍:“我徒弟终于出息了!你给我记着,杀人有罪,可是杀恶人,那是积功德!”

沈星河病中无力,差点被拍得摔回榻上,抱怨道:“说话就说话,干嘛动手啊……”

常镛声如洪钟:“小子,杀个把坏人,就在这里伤春悲秋,还是不是我常镛的徒弟?老夫若如你这般,杀一个外敌,就哭天抹泪,当年一场仗打下来,能哭出一个西子湖!”

沈星河涨红了脸:“谁哭天抹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