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一觉醒来,晨光落在枕边。他睡得身上懒洋洋的,迷迷糊糊记起昨天晚上被方小杞唤醒,几乎闭着眼喝了一碗鸡汤,却记不起最后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屋的。
榻边传来一声冷笑:“是师父我老人家把你背回来的!”
沈星河吓得差点掉下床去。扭头一看,常镛杵在榻边,手里端着一碗药:“起来喝药!”
沈星河坐起来接过药碗,送到嘴边却又记起什么似地,问:“方小杞呢?”
常镛拧起眉头:“你喝碗药也要找人家撒个娇?”
沈星河脸涨得通红:“什么撒……您说什么呢!我……我就是记起点事,得问问她。”
“喝了药再说。”常镛伸过大手,摁着碗沿给他把药灌下去,呛得徒弟差点断气。
常镛是个武将,在照料徒弟方面,勉强称得上人粗心细,但动作永远学不会温柔。沈星河长这么大,没被他失手拍死,实属幸运。
常镛丢过一条帕子让他擦嘴,说:“人家方小杞是在咱们这里养伤的,虽伤得不重,你也别把人家当丫鬟使唤。”
沈星河又红了脸:“我没有!”
常镛冷笑:“你没有?这几日不都是她守着你伺候,就连喝口鸡汤,都要人家喂!”
沈星河色变:“没有吧?我不是自己喝的吗?”
常镛不堪地感叹:“神仙眼劲真大啊!你脑子还糊涂着呢?昨天晚上在人家那里,不喂就不肯喝鸡汤的人是谁?我喂还不喝,她喂你才喝,啧啧啧,没眼看。”
常镛拿着空碗,摇着头走了。
沈星河呆愣愣回忆半晌,还是完全没印象。拿被子蒙住头,无地自容地打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