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屏没有钱处理袖笙的后事,最后去求了主家,主家出钱置办了一口薄棺,这才把袖笙安葬……
厢房里烛光摇动,沈星河披着毯子,趴在案几上睡得深沉。
方小杞把自己手悄悄靠近沈星河的手,手背靠着手背,比了比。
方小杞不由微笑。袖笙没有说谎,他真的比她白,也真的长得很英俊。
方才,她依着袖笙的遗嘱,只说好的,不说坏的。
她告诉沈星河,袖笙与玉屏在安西偶遇,结为挚友。却没提袖笙患了疯病。
她说袖笙日日夜夜思念小星河,疼她就如疼小星河。
她说袖笙的父母去世后,袖笙过得虽清贫,却与玉屏情同手足,相依为命,如一家人一般,走的时候也不孤单。
方小杞看着沈星河睡梦中安静的眉眼,心想:还是袖笙想得周全。如此,他想到母亲时,能少一些怨恨,多一点宽慰。
却忽然看到他眼角有一滴泪滑下,砸在桌面上。
她的心口似被狠狠撞了一下,猛地明白了。沈星河是谁?他可是教过她审案之“五听”的人,她那点小小把戏岂能瞒得过他?
哪句真,哪句假,哪里撒谎,哪里粉饰,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不揭穿她,也是为了骗骗他自己罢了。
厢房门外,一名婢女走过来,猛不丁看到常镛站在门口,手里捧着一只砂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