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犹豫,反手抽出背上的钩月,弯弓搭箭就在一瞬间,“噗”地一声,是头颅被利箭贯穿的声音。
那“怪物”借着余力又朝前冲了一段,一阵摔跌声后,没动静了。
沈星河握着弓,冷汗湿透。
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彻底失明,他就开始练习听声辨位,蒙眼射靶,练了不止一年两年。
他知道自己把袭击者射死了,却没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。
眼睛还是没有复明。
他试探着往前,想去摸索一下倒在前边的东西,搞清楚它是什么。但只走了一步,就一阵晕眩,脚下踩的地面仿佛在晃动,他赶紧扶着墙站住。
晕眩感阵阵传来,与失明时的头痛搅在一起,他有些想吐,又吐不出来。
他很快想明白了,必是掉下来之前,解红衣给他喝的那杯酒的问题。
酒里也不知是下了什么药,令他越来越难受,这次失明发作的时间尤其长,大概也与那酒有关系。
他什么也看不到,只觉四周仿佛晃动着层叠鬼影。他的心揪了起来。方小杞是否也遭遇了怪物?
她只会那点三脚猫的轻功,也没带防身利器。她……还活着吗?
心中焦躁得如燃起一团火,沈星河不能再保持安静,扬声喊道:“方小杞!”
声音回荡不止,表明地宫深不可测。他的呼喊很快有了回应,来者挟着粗重的呼吸,发出阵阵难辨哭笑的号叫,朝他跌跌撞撞冲来。
又招来一头怪物吗?
不对,那纷乱的脚步声,是二到三个“怪物”的。
沈星河一只足尖抵住墙根儿,让自己多少有点方位感,手上挽紧了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