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红衣抿嘴一笑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她拿起案上一只酒壶,朝一个空杯斟去:“大人,喝了这杯送行酒,奴家就送您上路。”
沈星河不耐等候,伸手夺过酒壶,就着壶嘴猛灌了一口。酒液异香扑鼻,他明知有异,但他今日脑后反骨空前地硬,就算鸩酒也敢一口闷。
他把酒壶在案上重重一顿:“别拖拖拉拉的。”
解红衣佩服地赞叹:“官爷豪气。”
她侧了一下身,指向挂着垂帷的雕花床:“官爷,请吧。”
沈星河沉了脸:“你想干什么?”
解红衣掩着口笑出声来:“都什么时候了,大人还想着守身如玉的事!大人别误会,奴家虽馋大人身子……”
玉指朝沈星河胸口探去,被他阴沉的目光瞪了回去。她悻悻道:“这张床,是直达地宫的入口。你的小官差在下面等着您呢。”
沈星河大步走过去,一撩官袍,坐在了床上,皱着眉道:“休要拖拖拉拉!”
解红衣嘴角的笑意变得阴寒:“官爷要当心,九盘地宫里,是有食人恶鬼的!”
她捏住床栏的繁复雕花中的一柄如意,用力一拧,看似与木雕一体的如意居然能转动,整个床面瞬间抽离,沈星河消失不见。
床面合回原样,平铺的被褥都不曾乱半分。
解红衣舒心地拍了拍手:“大人啊,喝了神仙眼进地宫,注定先疯再死,这辈子您是回不来了,来世再见。”
她回身,环视空荡荡的房间,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自语道:“沉璧去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