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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仓促地伸手去拿,指尖要触到银锁时又凝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把银锁捧起,在眼前细细地端详,把它握紧了按在胸口,身体佝偻下去,额头抵着地,发出压抑的绝望呜咽。

仿佛直到这时,才确信她的小悟净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那悲惨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,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。

良久,沈星河在压抑的气氛中深吸一口气,才问听海:“听海,你良心能安吗?”

听海缓缓抬眼。他杀孽深重,眼睛浑浊,眼仁漆黑空洞,像某种冷血爬虫的眼珠:“大人,那些盒子是左大人托付贫道供着的,贫道从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。”

大殿的门没有关,正对着门口的戏台上还维持着原样,台柱上挂的灯笼一晃一晃,照着裂作两半的左东溪的尸体,那远远分开的两只眼睛仿佛在盯着这边,却无法吐露任何证词。

死无对证。沈星河的额角绷出青筋,负在身后的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。他原以为当场擒获此贼,万无脱罪可能,没想到,听海比他预想得更加奸滑。

薛白鉴艰难地爬向宁折秋,差役也没有忍心阻拦。猴子如影随形,紧紧地跟着。

薛白鉴挨在妻子身边,看着盒子里的东西,悲从中来:“大人还不定听海的罪,还问来问去做什么呢?”

沈星河耐着性子:“定罪需得证据确凿,你休要急躁。”

薛白鉴激动道:“那烧人的炉鼎不是物证么?我幼子的银锁不是物证么?事情都是明摆着的,大人还在推三阻四,莫不是左东溪都成了两半,大人还想官官相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