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左东溪是个食人魔,雇着妖道替他杀害小儿!我们打听过了,左东溪是金部司郎中,那可是皇城里管钱的大官,不知多有权有势,我们这等草民哪能告得倒他?怕是鸣冤鼓没敲完,就被杀威棒打死了!”
沈星河的目光投向殿门外漆黑的夜。官场昏匮,虽不至于像这对夫妇预想得那般不堪,但民告官,的确难如登天,告不倒还搭上命的前例,不是没有。
他做为掌管刑律的官员之一,无法朝着这对痛失爱子的夫妇做空洞的说教。
沈星河离座,走到薛白鉴和宁折秋近前,灯光从身后照来,身影投在二人身上:“不报官,不过堂,便将左东溪当众处刑,你们夫妇二人好大的本事,好狠的手段!”
薛白鉴努力挣扎着将妻子挡在身后,急切地道:“大人,杀人的事都是我干的,与内子无关!”
沈星河扬眉:“你干的么?那你倒是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火的好戏!你是如何干的,说。”
薛白鉴脸色惨白:“草民不敢隐瞒。我们打听得知,旺福祠每三月请一次戏班子,专唱小孩喜欢听的戏,以此猜出妖道大概三个月杀害一个小儿,唱戏多半是为了安抚亡灵。小人接下了这个活儿,借着能出入旺福祠的便利,把左东溪制住,藏在道具箱中,当众将他剖成两半,为我儿报仇雪恨!”
沈星河在大殿中踱步,恰停在听海跟前:“听海,是这么回事么?”
听海的跪直了,腰杆直戳着,胡须也强硬地支棱着:“一通鬼扯!贫道不知这个变戏法的在胡沁些什么!”
沈星河指着他,厉声道:“你若不是畏罪心虚,为何沿着密道从丹房中逃跑?又为何砸死你的道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