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这番安排堪称瞻前顾后,方小杞听得一愣一愣的,只能答应着:“是。”
沈星河却把笛子伸到她面前,穗子一晃一晃,仿佛要在空气中钓条鱼。
方小杞狐疑地看着:“干什么?”
“路面崎岖,你这一身的伤,不怕摔跤吗?还是牵着点好。”
方小杞无奈抓住了穗子,低声嘀咕:“您是怕我跑吧?”
他冷笑一声:“知道就好。”
方小杞深深觉得,沈少卿的脑子长得不寻常,查起案来机智缜密,但可能有根筋长拧了,时而会冒出匪夷所思的想法。
金吾卫前方举着火把,后面跟着一匹蹓蹓跶跶的马,沈星河用笛子牵着她,就这么返回旺福祠。
方小杞拽着穗子,仰望着沈星河的后脑勺子,怀疑他把她当狗牵。
沈星河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,叶隙里漏下在星光含进他眼眸深处,里面似盛着一些说不清的话。
方小杞脑子一懵,有些晕晕乎乎,脚底绊了一下,要不是抓着笛穗,怕是真的得摔跤。她想:大概是失血过多导致头晕了!
回到旺福祠,门前站着一帮差役。差役们头脸湿漉漉的,被季杨依次按着头浸过冷水,都已清醒了。
地上跪着两名道士,其中一名被五花大绑,季杨的刀寒光凛凛架在他的脖子上。这个道士正是听海!
季杨远远望见沈星河,迫不及待地扬声禀道:“大人,抓住听海道士了!听到前边动静知道出了事,先用毒烟把兄弟们熏迷糊了,又从丹房密道逃脱。他不知如何弄塌了密道,还砸死了一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