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小杞知道他尽力了,这种地方,无论他如何现身,她总免不了这一吓。她摆摆手,苦笑道:“多谢大人体恤。”
她想站起来,却还有些腿软。
沈星河伸手想扶她,又识相地缩了回去。忽然灵机一动,摸出那根短笛,自己握住一端,另一端伸到她面前:“来,我拉你起来。”
方小杞愣了一下。她握住笛端,沈星河稍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。倒是个避免肢体接触的好办法!
她一站稳了,沈星河就把笛子从她手中抽了回去,生怕她顺势抢去似的。
方小杞低头时低头看到了沈星河右脚靴面上的鞋印,记起自己刚才跺他的那三脚。
练轻功的人,腿脚上的力量可收可放,可以踏雪无痕,也可以跺到人骨折。她犹豫着问道:“你的脚……没事吧?”
沈星河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病痛,不愿对任何人展露,更别说这点小问题了。
他下意识想说没事,但不知为何,挺想让她知道,甚至还想夸大其辞。便说:“有事,可能肿了。”
他的语气平平,听不出抱怨的意思,但掩盖不了谴责的本质!
然后他看到方小杞脸上闪过一丝内疚。终于让她欠了他点什么,沈少卿心情大好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行为之幼稚!
不远处的帘幕后忽飘来微弱的一声哼哼:“好疼……”
方小杞吓得差点又坐回地上!沈星河忙道:“别怕,是听山道士。我怕他贸然出声吓到你,先一步把他打晕了。”
方小杞:“……”
她掀开帘子,看到可怜的听山倚着墙坐在地上,捂着后颈抽泣:“呜……脖子好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