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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星河缓缓踱步:“让本官来捋一捋:你们用只有梅花的画调换原画,白杉依照画中白梅的形象穿衣打扮、戴白梅昔日赠你的梅花耳坠,假作画中人变成真人,骗得马自鸣宠爱。”

沈星河用合着的折扇点了一下米春元:“米春元借修葺山庄的机会暗渡陈仓运入凶器、设计机关,把戏台改造成刑台。”

他脚步微顿:“你们算好时间,马自鸣邀请友人宴之前,用红蝎蜇得马自鸣动弹不得状似僵硬木偶,把他悬颈吊起后,让他脚踩冰块支撑,并不会窒息而死。”

他用扇子一下下轻敲着手心:“等蝎毒开始消褪,马自鸣的肢体稍能活动的时候,脚下借力的冰块也化得差不多了,窒息感让他本能拉动刀板机关,自己杀死自己!而你们在那之前,就已逃离现场。”

沈星河森凉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划过:“谋划得果真滴水不漏,果真不辱钟馗之命啊。”

米春元苦笑:“千算万算,也没瞒过大人的法眼。我原也想着一走子之,可是,阿杉失落了一只耳坠,我们回来找也没找到。若官府以此为线索,很可能查到阿杉头上。阿杉一个女孩子家,若成了通缉犯,能往哪里逃?迟早要被抓住的。”

他叹口气:“我那时便不打算跑了。若被查到,我只要包揽所有罪责,脑袋落地万事大吉,官府就不会追究阿杉了。大人,小人有罪——罪却不在于杀马自鸣,只在我错怪阿梅,没有及时把她救出火坑,才害她遭难,我是罪有应得!”

沈星河习惯了面上冷漠,并不如何动容。只问:“至此,是否还有遗漏?”

米春元面露钦佩:“没有,您全都说中了。”

“不对吧。”沈星河把折扇展开,露出扇面上的钟馗血像,“这个是怎么回事?”

米春元睁大眼看着扇面,一脸茫然:“小人没见过这柄扇子,这上面的钟馗也不是小人画的!”

见沈星河满脸不信,米春元叩了个头道:“大人对阿杉已高抬贵手,小人绝不会再对大人有半句假话!该认的认,不是小人干的,也不能胡乱揽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