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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星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:“酥山的做法,是将酥加热到近乎融化的状态,拌入蔗浆或蜂蜜调味,塑造成山峦的形状,然后放到冰窖里冷冻定形,再端上餐桌。这山庄离京城不近,酥山必不是从城中带来,而是在这里做的。我问过仆人老董才知道,这山庄里有冰窖。”

“冰窖……”方小杞不知有冰窖能说明什么,过了一会才想明白,脱口而出,“冰块!”

“不错。”他赞赏地点点头,“你已超越刑部那帮废物了。”

她赶忙屏息敛气:“民女不敢。”

他悄然失笑一下,道:“事情便是这么简单:在客人到来之前,有人将马自鸣勒着脖子挂在了梁上,但在桌面上放了一块冰让他垫脚。”

方小杞看向桌子,想象着那情景:马自鸣被吊着颈部,绳圈勒得很紧,他若想解脱,需得有借力之处。但脚尖只能堪堪触到冰块,冰块又滑,不足以支持他解下绳圈自救,他在窒息的边缘挣扎。

有一根绳子从梁上垂在手边,他却不敢拉扯它借力,因为他知道绳子另一端连着刀板,只需一拉,刀板就会朝他呼啸而来。

冰块慢慢融化,绳圈勒进皮肉,喉间软骨快要被勒断。帘外传来朋友们的落座声、笑语声,他却发不出半声呼救。他在死亡的恐惧感中一点一点捱着时间。

冰块融化得越来越小,窒息感让本能压过理智,他抓住了唯一能抓的东西——亲手将自己送上黄泉路。

方小杞想象着就欲窒息,抚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才说:“马校尉的最后时刻,堪比地府酷刑啊。”

沈星河若有所思:“不过,这个过程仍有不明之处。”

“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