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时,那两人的身影已穿过院门消失不见。周痕拔开瓶塞嗅了嗅,只觉药香扑鼻,聪明地做出判断,一仰脖子,把药汁灌进了嘴里。
前院,季杨见两人一起走来,很是诧异。赶忙迎上来,迷惑地扫一眼方小杞,问沈星河:“大人,您这是……”
“备车。”沈星河简短地吩咐道。
沈星河平时外出公干都是骑马的,出远门才用马车。季杨多问了一句:“大人要出远门吗?”
沈星河道:“去一趟城东。”
城南也不算很远,季杨不敢多问,领命去了。
车马套好,季杨在车下摆好脚踏,沈星河却没急着上去,用扇子对方小杞示意了一下:“上车。”
季杨大惊:“大人,她一个嫌犯,怎么能坐您的车?”
沈星河挂念着案子,心中焦急,对季杨斥道:“不是已查明她不是嫌犯了吗?为何还如此称呼?”
季杨莫名被凶,委屈地闭了嘴。
方小杞赶紧道:“民女怎敢,我步行跟着就行。”
沈星河更没好气:“茗雀茶楼在城东,远得很,你的腿还没好踏实,如何跟得上马车?上去!”
方小杞不敢违命,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去。沈星河吩咐了车夫去处,一撩袍角,随后上车。
马车缓缓动了,包裹着兽皮的车轮在石板路上行进得颇为平稳。沈星河坐在正位,方小杞一介庶民,哪敢坐到座位上,只蜷坐在车厢一角的席子上。尽量与他保持距离,免得冒犯了少卿大人。
沈星河坐得高,俯视的角度平添审视意味:“你当真在茗雀茶楼看见过这把扇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