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衡忽然耳朵一动,看向帘幔后面,“谁?”说着手扶上了刀柄。
“你别动!”赵濯灵喝斥。
萧童从里面走出来,怀里抱着一只鸟,微扬着头,放肆地打量庄衡。
赵濯灵立即缓了脸色,柔声笑道:“阿鸢,你又去哪儿玩了?”
“姑母,他是谁?”
“这是天子使臣,不得无礼。”
萧童走向庄衡,唇角挂着一丝笑,“使君怎么没有胡子?”
赵濯灵扶额。
越是身居高位的宦官,自尊心越强,最忌讳谈及残躯,许多宦官粘假胡须,庄衡虽然没粘,但也从来没人对他说这种话,萧童一句话就踩中人家死穴。
庄衡却神色不动,微笑着观察面前的少女,轻而易举地猜出她是萧恕独女,听闻其女极美,虽只有十三岁,河东河北的少年郎皆跪倒在其石榴裙下。
“在下庄衡,内侍省内侍。”
原来是宦官。萧童心道。
“父亲为了迎接使君,修了新驿舍,使君不想去看看吗?”
“萧娘子是替夫人下逐客令吗?”庄衡就这么看着她笑道。
赵濯灵走过来,抚着萧童的肩,“阿鸢,你先出去一下。”
“好吧,”她盯着庄衡,眼神戒备,“我就在门外,姑母有事叫我。”
“我知道,去吧。”
萧童目光不善,不情不愿地出了门,庄衡却始终笑着,待她消失在门口,方收回视线。
“雍王和萧娘子同岁,已经快有圣人高了。衡山公主也似萧娘子这般活泼烂漫。魏王俊美多才,写得一手好字,常受到圣人夸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