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恕得了消息,一大早带人在城门外等候。
北国春晨寒气逼人,萧擎搓了搓手,低声咒道:“区区宦奴,竟让我们亲自相迎,父亲也太抬举他了。”
旁边的萧邗睨他一眼,“父亲抬举的不是宦官,二弟休得胡言乱语。”
“我就不该来,还不如去校场操练!”
“你现在去也来得及。”
萧邗话音未落,只见父亲回头给了个警告的眼神,他立即拱手请罪,萧擎则讪讪看往别处。
蹄声渐近,尘土飞扬。
浩浩荡荡的人马慢慢停了下来,队伍前方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个男人,精瘦无须,三十出头,和萧恕遥相对视,一时之间,谁也没动弹。
萧恕笑了一声,捋了捋长髯,先下了马。
对方这才起身。
“使君别来无恙!”萧恕抱拳。
庄衡走了过去,回礼道:“承蒙萧公挂念,某诸事皆安。”
萧恕比划了下身后,“恕携幽州众僚恭迎使君。”
“萧公城门亲迎,某消受不起啊。”
“使君代天巡狩,劳苦功高。一路跋涉,风尘仆仆,恕已备下行馆,请使君移步暂歇。”
“不急。”庄衡摆手,一脸高深莫测。
他没进城门,而是扔下队伍,只身前往幽州城西的香山寺,仅萧恕和萧邗父子俩作陪,其余人由萧擎领入城。
香山寺占地颇广,靠近山脚的地方散布着零星民房。
萧恕指了下竹编的院门,正色道:“使君,到了。”
庄衡走了进去,敲了敲虚掩的房门,里面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女声:“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