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瑶和青年一一拜别,乘马车离开。
田野中只剩下一男一女一马,还有沉默的坟茔。
萧童没看他,“是郎君出钱安葬丝娘的?”
“其兄找到我,借了十万钱。”
“若是郎君受辱,会以死维护尊严吗?”
“阿鸢为何这么问?”
“那天,郎君坐在水缸里,是想憋死自己吗?”
“你怎么还记着此事?”
“回答我。”
他背对着她的背,眺望无边无际的麦地,“以前有过。”
“以前?多久以前?”
“重新认识你以前。”
他的后脊贴上高热的脸颊,这股热气传入他体内,奋切地横冲直撞。他转身牵住她的手,一前一后上了马,挥鞭策马而去。
傍晚的热风裹挟着萧童的声音:“听说我阿耶出狱那日,郎君就被放出宫了?”
李慎手执缰绳,虚拢她在怀中,“是。”
“郎君怎么向皇帝和诏卫解释我们的事?”
“熟稔小友。”
他原以为她会生气,谁知她笑道:“郎君最信圣人之道,怎么欺骗自己的父亲?”
“君子贞而不谅。再说,我们本就是好友。”
一路嚣尘扑面,日头落到远山之后,余晖熔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