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鱼看着她沉毅表情,不由感慨:“县主今晚变了个人似的。”
“变了个人?”
“变得不一样了。”他说不上来。
“行了,你躲起来,别被人发现。”
白鱼还没说“好”,萧童就攀上了树,踩着枝桠腾空而起,落在高耸的围墙上,很快消失于夜空之中。
她溜檐走壁,一一探访亮着灯的房间,均无所获。直至后园,看到三五大汉把守一小院,方觉有戏。遂弓着身子,猫一般在屋脊上快速行走,忽听到一声吆喝,本能地趴下,慌张间蹭落一片瓦,一颗心立时提到嗓子眼,飞身抓住瓦片,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,却意外窥得房中光亮,她索性把这一处的层层瓦片都揭了开来,将屋中景观看得清清楚楚。
屋子不大,人却不少,十来个蓬头垢面的妙龄女子或站或立,皆垂头丧气,低落哀沉。
萧童的目光一一搜寻,果然在角落里看到她要找的人。
她略一思索,撕下衣角布条,咬破手指,画了几个符号——汉人看了只会觉得是鬼画符。
写好后,她将布条打结成球,弹入房中。
看着布条滚落门边,被旁人捡起,她心里骂了句,但还是将瓦片归位,静悄悄地离开。
——
翌日,晨鼓一响,城门大开,二人一骑驶入朱雀大街。
天亮时,萧童回到房间,睡至晌午才起。
这日午食颇为惨澹,只有高氏和萧邗夫妇三人。见她来,婢女添了餐具。
“阿娘,哥哥呢?”她问。
屋里笼罩着压抑的气氛,高氏浮着眼袋,没搭理她。
“大哥怎么没去官署?告假了?”
萧邗放下筷子,朝妹妹点点头,又对高氏说:“母亲,我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