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人自然是不能进去的,只能跪在门外。
李慎恭敬地行了大礼,“儿见过陛下。”
庄衡拜毕起身,换了个方向,背对殿门,面向李慎,屈膝跪坐在地,说:“起。”
李慎看了他一眼,心知他是代圣人问话,便直起腰。
“六月十七,酉时,大王在何处?”
“去东市钱家菜赴范阳节度、幽州大都督萧恕之约。”李慎从容回答,心里连连深呼吸。
他自幼恭顺有礼、勤奋进学,虽不得父爱,却鲜少被责怪。像这样跪在大殿外众目睽睽之下,听一个宦官问话,从未有过。
庄衡没想到他这么爽快,顿了一下又问:“所谈何事?”
“萧都督误以为我与兰陵县主过从甚密,劝告我约束言行。”
“只有这些?”
“是。”
“萧恕不准大王与其女交往?”
李慎嘴角微抽,“任何一位父亲,都不会希望有人招惹自己的女儿,何况萧恕爱女之心举朝皆知。”
庄衡回头看了眼殿门,见里面没动静,又问:“大王是否曾与萧童私会?”
“皆是偶遇,因为郑家人命案,我们也算相识,便熟稔一些。”他说得坦荡而流利。
庄衡暗吁了口气,问出最后一个问题:“大王今日为何去宇文府?”
李慎举起双臂,捧着一卷纸,“今晨,收到宇文谅密信,上言有要事相商,若不往或泄密,便杀害兰陵县主。人命关天,事关朝廷脸面,本不该擅专,但又闻宇文谅行事疯狂,只好孤身赴约。以防万一,一路留迹,便于军士追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