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童猛然抬头,急道:“宇文庆哪来的证据?那些朝臣难道就凭我和永王的私交就断定我们家扶立永王?”
“哪家贵女几次三番与外男私会?即使圣人相信不是我们默许的,你的名声也坏了。今日,他不顾安危去救你,皇帝知道,更洗不清了。”
高氏起身恨道:“不过,总比让宇文谅那厮大张旗鼓地把你送出府强,若是那样,别说你自己的名声,整个萧家的脸都丢光了,等着你的只有出家、自尽!宇文小子其心可诛!”
“为何自古以来,但凡女子被掳受辱,最后千夫所指、要以死全名的也是女子?我偏不,我非把宇文谅千刀万剐下油锅不可!”
“你生在萧家,才说得出这种话。”
萧童抿了抿嘴,“阿娘,我昨日出门是想找永王,托他去宫里探探阿耶的事。他救了我,但我猜他不会对圣人说是为了我去宇文府,宇文父子也不会说出真相,毕竟掳掠县主是死罪。”
“这样最好。阿鸢,你听着,我们必须和永王撇清,这也是对他好,从今以后,你就当世上没有这个人。”高氏郑重道,她又恢复了萧家主母的威严冷静睿智的模样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
“你必须做到,”高氏俯视着女儿,“难道你想让全家百口人为你陪葬?”
“阿娘,难道我有这么大的本事,能左右家族生死?”
高氏不言。
萧童拉着母亲道:“上次在围场,只有永王和哥哥发箭射豹子救我。经历了许多事,我能感觉到,他是实实在在把我放在心上的。然人情易变,唯有德行靠得住。永王是个真正的君子,无论日后我们如何,他至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、为了一时冲动而伤害我,至少不会让我面对不堪处境,他最卑劣之处也比寻常人高上不知多少。我这样顽劣之人,能得到他的眷顾,是我的福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