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不语,弯下腰割她手脚上的绳索。
熟悉的气味围了过来,没有味道的气味,不属于任何一种熏香,清爽自然,独一无二,只有一个人身上才有。
当然不是萧邗或田江或任何其他人。
萧童嗅了下鼻子,不确定地轻声试探:“郎君?”
割绳索的手顿了下,又继续,终于把勒了她一天一夜的东西抽走扔掉。
“郎君?是你吗?”萧童一得了自由,立即扯掉黑布条,霎时感到双眼刺痛,幸被一只大掌及时捂住。
“别动。”李慎终于开口。
她抓着他的手,喜道:“郎君,怎么是你?”
“别喊,我在。你慢慢睁开眼,不要急。”
她点点头,像个婴儿一样一点点舒展眼皮。
李慎的脸渐渐清晰,又渐渐模糊,她来回眨了几次才看清,眨得眼睛酸酸地泛潮,一把搂住他的脖子,脸埋在他肩窝里。长臂从她膝弯下穿过,把人打横抱起来,跨出腰舆。
“啪!啪!”宇文谅击掌走出大厅,高声道:“大王抗旨出府,只为博美人一笑啊。”
李慎撩眸看向对方,他此时满心都是怀中人,没有心思啰嗦,便道:“你绑架县主是死罪,我独身来接人,不欲声张,你最好配合。”
宇文谅噙着邪笑,“大王抱着县主从我宇文府出去,还怕人不知道吗?我下狱事小,坏了县主名节事大,大王不知此理?”
此话一出,李慎眼神陡变,宇文谅和他打交道不多,只闻其乃一代贤王,不想此刻被他看得手脚发麻,不自觉地退了一步,那分明是杀伐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