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鸢,不要惊慌。听我说,”萧恕盯着她的眼,“我走后,你立刻派人去官署给大郎报信,再派人去洛阳通知你阿娘。你待在家里,别乱跑,一切听你大哥的。”
萧童显然听不进去,“诏卫都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,栽在他们手里的达官显贵不知多少,阿耶年纪大了,少不得受折磨……”
“阿鸢!冷静点!”萧恕握住她的肩膀。
萧童攥紧了拳头,咬唇不语。
萧恕摸了摸女儿的头,大步走了出去。
她踉踉跄跄地跟着,在乌头门被家仆拦住,目送人马而去。萧恕中途回头朝她挥了挥手,她瞬间湿了眼眶,硬生生把泪憋了回去。
萧恕不仅是萧家的顶梁柱,更是她的阿耶,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他,他对她十五年的疼爱是真实的,是他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,为她遮挡风暴,为她兜住一切。
她定了定心神,吩咐仆人:“去叫大郎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待她转入朱门,平乐县主站在廊下,脸上乌云密布。
“我已着人套车,回王府一趟。”她边说边下阶来。
“不等大哥了?”萧童难得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。
平乐摇摇头,“都这时候了,我还怎么坐得住?大郎回来后,你和他说一声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刚起,我叫了朝食来。”
“我吃不下。”
“随你吧。”说完,平乐带着婢女匆忙离开。
萧童躺到前厅榻上,闭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