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客套着,相携入座。
房中没有第三人,萧恕亲自倒饮子,为李慎所阻,“我来吧。”
“臣怎么能让大王做这种事?”
李慎也不坚持,“我与萧公都自便吧。”
萧恕放下壶,“三月初,小女蒙冤,大王两日便查清真相,还小女清白,老夫全家感激不尽,欲表谢意,大王不受,老夫心中一直过意不去。”
“萧公客气了,不过是分内之事,谈何谢字?”李慎啜了口饮子。
“大王不居功,老夫不能不知恩。待老夫回幽州,亲自为大王寻一匹宝马,放在来年的礼单里,圣人不会多想的。”萧恕笑着低声道。
李慎耳朵一动,“萧公要回幽州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这么仓促?”
“进京三月,该走了。”
“萧公约我见面,是为道别?”他这话本是揶揄,但因语气诚恳,倒教萧恕摸不着头脑。二人年纪差了近两轮,又不相熟,此刻为何坐在这里,彼此心知肚明。
萧恕给自己斟了盏酒,“听犬子说,大王视小女为亲妹,她给大王惹了不少麻烦,是老夫教女不严,惭愧!”
李慎微笑,“县主善解人意,怎么会麻烦?”
善解人意?萧恕脸一抽,“小女一贯顽劣,甚是信任大王,把大王当自家兄长。”
“县主有六个兄长,还缺我一个吗?”李慎看着对方,神情安谧,语气平缓。
萧恕眼神陡利。
“我也不缺妹妹,”李慎顿了顿,“我视县主为将来之妻。”
此话听在萧恕耳里,无异于平地惊雷,他放下抚须的手,“大王说什么?臣老了,耳背,没听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