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慎喝了盏茶醒神,掸了掸袖子,起身往前院去。
苏朗大步上来,拱手就拜。
二人于中堂依次落座,婢女上了饮子。
李慎笑道:“苏少卿新官上任,怎么有空光临舍下?”
“幸得大王赏识,侥幸迁任。”
“你在大理寺多年,提拔你是圣人降恩、政事堂提议,与我无关。”
“蒙大王信任,让下官参与郑家命案。结案文书递进政事堂,相公们才想起有下官这号人。”
“苏少卿言重了。”
对方微微低头,“下官今日不请自来,一是当面感谢大王,二来是有桩案子需要与王府核实。”
“苏少卿不妨直言。”李慎端起碗。
“请教大王,王府上个月是否放了一批女伎?”
“有这回事。”
“大约几人?”
李慎看向长史,后者答道:“三十人,二十个舞姬,十个乐伎。”
苏朗又问:“已经放良了?”
“是。”长史点头,他和李慎都看着客人,满头雾水。
“有没有叫丝娘的?”
长史想了下,“有,拍板的乐伎,才十二岁,世代乐户,原在教坊,被赏赐到王府。”
苏朗面色变得沉重,道出原委。
京城一分为二,西城由长安县衙管辖,东城则是万年县的地盘。万年县五日前收到报案,举告人是个演参军戏的男乐工,说自己妹妹走失了。县衙开始以为其妹也是贱籍,细问后才知道,失踪女子原是永王府的乐伎,出府时,永王府已经放了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