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干净的眸子里盛满了错愕,浅浅的双眼皮露出了眼角一尾,他这副无辜温厚的模样反而在她的平静无波的心上点起了无名火。
她夺过书袋,“大王回去吧,这几步路,几卷书,不劳大王费心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他略弯下腰平视她。
“我倒想问大王怎么了?一会让我来取书,一会又说太重叫人送我,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他垂下手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他想与萧童多多见面,光是看着她、和她说说话,他就很开心了。一男一女,非亲属,非同僚,能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多,很可能不知哪一日,就再也不会碰面了。他无比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。
“那县主呢?”
“我?”
“那日在戏场,县主为何对我使气?”
萧童被他问住。
李慎徐徐道:“我与前妻奉旨成婚,大婚前,未见过彼此,婚后分院而居,相敬如宾,各司其职。她家受谋反案牵连流放,圣人命我们义绝,我为她多备金银财物,打点去处,自认尽责,无愧于心。”
萧童抬头道:“大王和我说这些做甚?”
“我不是你所想那样。”
“哪样?”
“我敬顺长者,敬重前妻,二者不可得兼,便参照圣人教诲行事,听从君父之命。若是你,又该如何?”
萧童看着他的眼睛,“圣人之言便全是对的吗?君命、父命就一定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