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存瞪着浑浊的眼球,“居然是你……你……你在府里三十年……为何……”
邓长史不予理会,“既已败露,是杀是剐,任凭主人发落,我无话可说。”
“狗奴拿命来!”
郑存举杖冲过去,被郑弗拉住。
“父亲莫激动!身子要紧!”
“别拦着我!狗奴害了你弟弟!”
“父亲!他是良民,不是奴婢,打死要坐罪的!”
萧童歪靠凭几,支着头看戏,笑着叹道:“亲弟弟死了,凶手就在眼前,郑女史还这么淡定,真让人佩服。”
田江不阴不阳地笑,“毕竟不是一个娘生的嘛。”
郑弗箍着父亲,怒道:“二位是来看热闹的吗?”
“晚辈不敢。”田江说道,身子却纹丝不动。
郑弗扬声呼喝:“来人!将长史绑起来!”
仆婢尚未上前,邓长史从袖里拔出一把刀子,大喊一声:“二娘子不必为老奴费心了,老奴先走一步!”随着利器扎入肉身的闷响,邓长史背靠房柱,慢慢滑了下去。
堂中尖叫不绝。
萧童眼皮抖了下,仍倚坐在榻,把玩着自己的指尖。
田江走过去,试了试鼻息,“死了。”
鲜血在地板上慢慢积蓄,粘稠刺目。
郑存怔了许久,瘫坐在地,喃喃道:“他是你的人?是你指使他?”
这话显然是对女儿说的,郑弗眼神闪烁,背过身去,“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