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童倚着凭几,摆摆手,“命案发生前后,令郎房中并无物件丢失,紫云的说辞有误。她会些武艺,一年前才进贵府做奴婢——”
“她竟习武?”郑存站了起来,“这么多疑点,大理寺还判她是真凶?”
“贵府的仆人不是认出她了吗?”萧童两手一摊,“她自己也认罪了,现场种种迹象都指向她,为何不能判?人是她杀的,但不一定是她要杀的。”
郑存面色不自在,慢慢坐了下去,回忆起那日的情形,两个家仆就是跪在这里。
他问他们:“你们到底看没看见兰陵县主?”
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,不吱声。
郑存的女婿裴俨也在,喝叱道:“再不说实话,拖出去乱棍打死!”
仆人抖了一下,抬头看向一个角落,“天太黑,看得不清楚。”
“废物!紫云和兰陵县主的身形也分辨不出吗?”
“应……应该是紫云。”
裴俨看了眼岳丈,二人交换了个眼神,后者道:“紫云已归案,明日到了大理寺公堂,该怎么说,清楚了吗?”
“清楚。”二人点头如鸡啄食。
“郑公?”
听见田江叫他,郑存回过神来,“田郎君,紫云死后,大理寺来提证人,那两个贼奴却已逃离,他们会不会是被人收买的?”
“郑公终于想明白了?”田江转动着扳指,“晚辈不才,找到了贵府走失的证人,查出了让他们作伪证、嫁祸舍妹的幕后操纵者,”他掀起眼皮,“或许,也是杀害令郎的真凶。”
“是谁?”郑存拄杖起身。
“家里来客人了?”郑弗迈进门槛,还穿着上值的常服。
田江站起来行礼,“见过女史。”
萧童则安坐在榻,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