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卢辩笑道:“陛下,正好大王在,方才所议之事,不如也听听大王的见解?”
其子卢岱是永王伴读,卢辩一直把李慎当作子侄对待。
他话一出,首相贺皎也道:“卢公是见我们这些人相持不决,让大王做参考吗?”
弘业帝喝了口饮子,对长子说:“你来时,我们正议到吐蕃战事。吐蕃大将钦噶因罪夷族,与其子率兵六千帐来投我大虞。吐蕃以此为由,进犯凉州和茂州,为我军所败。”
“钦噶?去年冬天,此人不是才掳掠鄯州?”李慎问。
贺皎解释道:“那次他是擅自行动,未得到赤德祖赞许可。钦噶权倾吐蕃,早就引起赤德祖赞不满。他得意回朝,等着他的却是赤德祖赞的亲军和谋反的罪名。”
“大虞不乏藩将,此人来降,亦可充实西北军力。”
弘业帝颔首,“这么多年,西北战事不断。此番钦噶来投,是大虞打下九曲的良机。”
周奭行礼道:“陛下圣明。九曲常年驻扎吐蕃重兵,为其要塞,拿下九曲,大虞何愁不能直捣敌之腹地?”
“周相所言甚是。钦噶心怀灭族之仇,必能一鼓作气拿下九曲。”数人纷纷附和。
贺皎却驳道:“周相也知道九曲驻扎吐蕃重兵,需要多少人马才有胜算攻克?至少十五万!要从其他节镇甚至关中调兵,如此大动干戈,又要耗费多少钱财?”
“贺公不愧是户部出身,算帐最在行。”裴相笑道。他打着哈哈,并不明确表态。
卢辩看了眼皇帝,“陛下,贺相之言有道理。费了这般工夫,即便拿下九曲,我军也元气大伤,赤德祖赞必举全国之力反击,只怕九曲……攻得下,守不住。”
弘业帝捏捏眉心,“永王,你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