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虽然她神色平和,但双目透出的冷光仍让人不由打起精神提防。萧童观察她的同时,她也警惕地打量着萧童。
郑存听了女儿的话,微微颔首,“你说吧。”
萧童朗声道:“贵府所购白玉,虽然细腻无杂质,但油润不够、玉质松散,与以油脂著称的和阗玉大相径庭,石性有余而玉性不足,乃昆仑玉无疑,时日久了,便会干涩发灰。市面上多有昆仑玉冒和阗玉。”
众人震惊之际,郑弗笑里藏刀,“一派胡言!”
萧童不恼,从袖中掏出一块白玉,“诸位,自己看是否如我所说。”
郑存撑着食案,半身前倾,“这块玉怎么在你手里?”
郑夫人捂着嘴,轻扯丈夫衣袖,低语道:“不是放在聘礼中送去萧家了吗?”
萧童懒懒道:“郑公,你是既不识人也不识玉啊,这便是‘累代仕宦’荥阳郑氏的眼力吗?”
郑弗先认出了她,“你是……萧童?”
“郑女史终于想起来了?两年前,我随父兄进京,和郑女史打过照面。”
郑弗微笑道:“当年令尊送令兄入京,圣人赐令尊河东节度,赐令兄检校卫尉少卿,赐你兰陵县主——君恩浩荡啊,我可是记忆犹新。不知县主何时到的京城?怎么不见令尊令堂?身为闺阁女,只身来我郑家行障,这是边地的作风?”
听到讥讽之语,萧童眼泛寒光,刹那后消失不见。
她一手背在腰后,一手颠着白玉,“我与贵府郎君既已定亲,以后就是一家人,进你郑家行障有何不妥?”
郑存假咳几声,不满道:“县主要来敝府做客,递上名帖便是,何必假冒身份?”
“这不是和贵府学的吗?”她倏地将白玉扔向郑弗,被她接住。
“县主此话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