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凝几个晚上睡不着,此刻面上分外憔悴,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扒开。
她睡不着,不是因为紧张或痛苦,她只是在想,符危一篇《罪己书》引得四处争论沸沸扬扬,把她堵得难受,那她是不是也能煽动情绪,从而破坏他临死前的布局?
辗转反侧几个晚上,她盯着墙上自己几天前写下的警示之言,最终放弃了。
师门是她心中最痛也是最温暖的记忆,她不想沾上一点算计。她不介意日后做个心脏的政客,然而人心中总要有一些不能触碰的禁地,没有底线的人做不好官。
发自内心的痛苦并不需要刻意渲染,此刻简简单单的叙述,便已经让原本还有一些喧闹的场面安静下来。
墙里墙外一片寂静,能清楚听见那道清冷的声音,“所以,我们要状告符危杀害我师门共三十一人!”
第506章 开审(2)
“符相已经死了,还有必要告吗?”外面有人小声议论。
有略懂律法的人压低声音答道,“他虽死了,罪名还没定,符氏还有族人,通敌卖国的罪名累及族人啊!”
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符危身居高位的时候,他们跟着沾光,他犯法了也得跟着倒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