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哪天冤情背后元凶真是圣上,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够。所以正如父亲所说,人活一世,总有些事情力不能及,总有些事情,教人意难平,唯有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。
他魏长渊也终究不过是万千人中最寻常不过的一个罢了。
倘若真有那么一天,无论是豁出性命求个真相,还是因为身边的羁绊而退让,都是可走之路,有得有失罢了。
“父亲所言,儿子谨记于心。”魏潜似是认命又似是不甘,却终究定了心。
魏祭酒观他神色,颇为欣慰,“既然想通了,就莫在这儿吹冷风了,早些回去歇着。”
魏潜目送魏祭酒离开,起身至香案前拨了拨油灯,又站了许久才离开。
翌日。
风雪仍未停歇,长安一片银装素裹。
前日的雪尚未化,如今又添几寸深,车马已经不能通行,一大早家家户户便起来清扫,好是热闹了一番。
因着雪天,崔凝又不想坐轿,于是天不亮便顶着风雪骑马上职,不想道上的雪还未铲干净,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天光大亮才到监察司。
临近节休,监察司的公务早已经处理结束,各处典书文职早已经不用来上职了,只有监察处还需要轮流当值,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