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含戏谑,全然像在说一件趣闻轶事。
萧曼却如被冰水激面似的,猛地打了个寒噤。
同太子妃一模一样,难道又是秦恪做的?
她不愿相信,况且对这样一个在宫中几近闲废的人下手,似乎也毫无必要。
可若不是他,又会是谁呢?
坤宁宫,太皇太後……
一个让人浑身悚然起栗的念头在心中生涌而出,莫非生死大限真的要到了?
“督主可在宫中麽?”萧曼冲口问道,语声已有些颤。
那内侍被她唬得一怔,谄媚的笑僵在脸上,坤宁宫里死了人,又没什麽了不得,反而还是好事,何至於这般着急得要找二祖宗。
“秦少监怎麽忘了,二祖宗好几日没在宫里了,司礼监和东厂那头都没有信儿,奴婢要是去问,那不是抢着挨板子麽?”
可不是麽,自那日来了之後,人就又不见了,可如今事情已洞若观火,他居然还暗躲在外头,究竟是运筹帷幄,还是懵然不知。
萧曼无从猜度,也不愿去揣摩他的心思,但宫中的“营盘”好歹要紮稳了,为他,也为了自己。
她略一思忖,正色低声吩咐:“你到司礼监,把这件事原样告知曹秉笔,请他禀明督主,即刻就去。另外,徐阁老该还没走多远,马上命人去请回来,就说陛下有事召见。”
那内侍不明所以,仍是一脸诧然不解,但看她神色严峻,也知道吩咐的事定然不会错的,当即也肃然起来,应声匆匆去了。
萧曼伫立在原地,目光迤迤地瞥向窗外,天依旧晴好,碧空如洗,云却似静了,再也兴不起波澜,更挡不住那炽烈如火的日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