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侑霖双目凝着他,抬指点了点胸口:“就以本部堂为例,一年前还只是个五品知府,上下掣肘一事无成,可就在半年前,我只用一个月便刨根挖底,揭开了当地二十余年的黑幕,你以为光凭一个小小的三品布政使能做得到麽?”
这已算是将话点透了,吴鸿轩也明白,可仅仅这样,便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将黑说成白的麽?
“见不善而不能退,退而不能远,过也。阁老也是自幼饱读圣贤之书的人,若只因这一节便要依附阉党,下官实在不敢苟同。”
徐侑霖闻言轻嗬:“然而圣贤也说,曲则全,枉则直,洼则盈,敝则新,能忍人之不能忍者,方能成大器。不知变通一意孤行,才是致乱之道。”
他眼露失望,又带着几分热切:“方才内阁已议过了,张阁老也点了头,着你放外省任知县历练,吏部不日便有批文……你当收敛锋芒,着实干出些政绩来,将来才可为国家出力。”
第270章 梦恍犹记
萧曼没想到片刻间的几句话,竟会让自己如此形同煎熬,说不出是什麽滋味,过後仍久久难平。
更奇怪的是,越是不安,便越是想起秦恪。
只有这样才能帮他。
为此,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然而这并非什麽了不起的理由,只是於她而言,却是理所当然,半点也没有迟疑过,连是非对错都可以抛却不顾。
她不知道是怎麽从那狭窄的小隔间里走出来的。
甚至不清楚最初是怎麽迈开的步子,直到肩臂深撞在硬物上,才吃痛醒觉原来已踱到了屏风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