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刚落,促然向上一捋,夹手就将那银镯夺了过去。
“还我!嗯……”
萧曼不顾一切地抓着他,突然颈边一痛,便向旁歪倒,整个人软在了他臂弯里。
从前强掳她人时,也没见这麽不管不顾的。
秦恪垂着那张阖了眼,却仍横眉立目,啮唇切齿的脸,明知是着了道的,心下仍觉得不快意,微蜷着手,拿指背在她眼眉面颊上拂蹭,直到将那些冷硬的棱角都抚去了,瞧着才顺眼起来。
探手下去,将她横抱在胸前,轻手放回榻上,扯了被子盖好,不自禁地叹了一声,转到书案前,这才拿起那只银镯细看。
用料是寻常的素银,手工也是平平无奇,但一眼就能瞧得出是十足的老物件,开口空出的那部分是暗藏银针的,早前便已经见过。
本来这便算做有心思了,若还另有乾坤,那可真是叫人佩服。
秦恪也依着样儿,把镯子横夹在指间,另一手在中段上敲击,耳中听到的不是锵锵的空声,但也不是闷响,和旁边的实心处全然不同。
他眼眸也亮了起来,指尖在那上面虚顶了两下,暗中运力,猛地一磕,脆响之後,银镯应声而断,却没从两边跌落,折口处露出东西来,竟是一小节卷起的素白丝帛。
秦恪捏着一角抽出来,取开就见里面明明白白的写有字迹,前後扫了一眼,唇角不自禁地泛起冷笑。
“嗬,不愧是川南鲜家,也怪不得高祖爷在世时容不下他们。”
他将那截丝帛团成卷,捏在指间轻碾,转瞬间便成了几缕散落的灰烬:“要找东西还不容易,本督便如你所愿。”
正弹着掌心余下的灰末,外间便响起曹成福的传报声。
他朝榻上望了一眼,转身出去,到门口就见曹成福嗬腰候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