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得还真爽利,这就成,既然敢应承,以後就由不得她反悔不认。
“那好,就听你的,本督索性也来个秋冬进补,健体养身。”
秦恪终於忍不住似的“嗬”出一声笑来,欣欣然将那只碗揽回来,端在手里,用调羹又伴了几下,便一匙接一匙地吃了起来。
他倒是悠闲得紧,没事找事拿人寻开心也能自得其乐。
萧曼暗着扯了扯唇,实在没料到为了一碗药粥,居然费了这麽多口舌,回想起来,好像又什麽也没说,白耽误了一会子工夫,却把对白日里那事的怨气忘得差不多了。
八成他还是为那姓童的开脱,存心用闲话把人家的心思搅散了,记不起前头那些事儿来,怎麽瞧都像是故意的。
不过仔细想想,御马监执掌皇城内外守御和禁卫兵权,连同京畿各处皇庄、皇店的经营之责,无论哪一项都是紧要之极。
那姓童的品行就算再卑劣无耻,也不是易与之辈,若当真将他处置了,宫里这些人中,一时间也找不出哪个更稳便的来统领龙骧四卫,一旦上下不和,指挥不灵,这兵权不但抵不上用,反而还会招来杀身之祸。
这世上的事,原本就没有哪件能十全十美的,往往都得权衡利害,保重舍轻,哪能什麽都由着好恶来?
如此一想倒是渐渐坦然了,眼见他已将那碗粥吃了小半,心下又宽适了些,於是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,在案头坐下,顺手拿起一份奏本。
“这些都放下,不用瞧了,你听着,我有话说。”
他又吃了几口,似是没什麽食欲,随手搁下,拿帕子抹了抹嘴,脸上已隐去了笑,转为正色:“眼看着快要入冬了,宫里所有的事儿都得齐备,转过年来更忙,改元立新,千头万绪,一开春又赶上春闱会试,到时候更没个歇气的工夫,我不在的时候,司礼监那边曹成福当着,宫里的事儿就由你来全权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