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就觉一股力道裹挟着劲风斜刺里袭来,“啪”的正中面门,整个人登时横飞出去,扑面跌在玉阶上。
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,谁也没预料到。
边上其他几名内侍惊得目瞪口呆,眼见这平日里进出都恭谨有加的晋王此刻寒光潜眸,腿上更蓄势半收,一个个都气为之沮,瑟缩着向後退。
“秦厂督,小秦公公?嗬,本王还不知道,先帝去日未远,你们这帮狗才便做了秦恪和秦祯的奴婢了!”
澜建瑧冷然哼笑,目光环掠,语声虽不响,那股子肃杀之气却已凛然四布。
众内侍只觉背心凉意直窜而上,腿间纷纷发软,慌不迭地都扑地跪了下去。
澜建瑧俯着先前那名被以儆效尤的内侍:“我大夏有定例,亲王在京,倘有紧急军国要务禀奏,可当即面君直陈,皇帝不可不见。这里头没你们的事儿,去通报。”
这话中自有一股威势,叫人无可抗拒。
那内侍捂着半边肿起,活像发面馒头似的脸,慌忙叩头应道:“是,是,殿……殿下息怒,奴婢这……这就去。”
口中少了好几枚牙齿,应句话也跑风含混,腿脚却麻利,当即连滚带爬的去了。
澜建瑧微撇了下唇,踏着地上被雨水浸泡,愈发杂色斑斓的落叶拾级而上。
这时候没人再敢阻拦,他行过月台,直入殿门。
同过往一样,殿内仍旧是静静的,户牖雕梁处处都透着寂寥,然而却没了那股熟悉的烟火檀香味儿。
二十年陈累积蕴,消弭却只在转眼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