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一瞬意料之外的惊讶,老实说甚至有点欢喜,人却是怔怔的。
“这……这是宫里的赏赐,我怎麽能……”
“啧,刚还挺聪明的,怎麽这会子又犯起糊涂来了?”曹成福蹙眉一撇唇,“督主赏的不要,你想要什麽?想想,这可都是宫里上了尊号的人才能用的东西,等闲连见也见不着,也够念着了吧?记着,回头等没人的时候再拿出来瞧,可千万别臭显摆。”
谁会没事拿这些东西在人前臭显摆?
萧曼暗地里翻了个白眼,但听他亲口说是秦恪送的,心头还是不由又颤了一下,跟着便摁不住的砰跳起来。
他为什麽要送这些东西?
像从前那样“论功行赏”,还是另有什麽用意?
她有点不敢信,更不敢去仔细品咂这里头究竟有几分真心。
就像那株天香台阁,满树芳华烂漫,既会迎风展俏,也会被无情卷落,抛撒一地。
从前只是唏嘘旁观,蓦然回思,她自己可不就像那飘零无依的花瓣一样麽?不再任人践踏已是万幸,倘若有人肯垂悯俯拾,精心侍弄……
她实在不敢奢望。
曹成福不知她暗地里转过这麽多的心思,只瞧那一副怔诧不已的样子,还道是喜出望外,不知该怎麽好了。眼下在这麽多人面前又不敢着了形迹,只在那里忍着兴奋劲儿,嗬笑一声也不再多说,叫那几个捧漆匣的内侍留下听命,便挑扬着下巴带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