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悲苦伤痛总是刻骨铭心的,纵然去日已远,也不会被时光冲淡,只会在记忆中沉酵的越来越浓。
要问这世上最难的,莫过於理解别人的痛苦。
很多事若不是经过见过,便大言不惭的说感同身受,也不过是睁眼的瞎话罢了。
就像现下的她,经历了家道败亡,亲人离丧,才能觉出他所言身世中那无助的凄楚。
自己也如他一样的痛,痛得锥心刺骨。
“师兄,你……你别难过,嗯……只要能捱过来,不是一切都好了麽?”
萧曼不知该怎麽安慰他才好,可又不能不开口,勉强说出这两句话,又觉肤浅至极,心下不免有些急,眼眶又开始泛酸。
不知怎麽的,她忽然间又想起那些册页上没有面孔的女子。
既然从小就被抛却在异乡,无从得见慈颜,对父母亲情便无比追慕,可又不愿借着凭空想象去生搬硬造,於是便留下了一张张那样的图画。
当时她还心生恐惧,如今想来,那厚厚的一本全是心血,更浸透了眼泪。
往事不堪,一直深埋在心里。
依着他的性子,轻易绝不会对人言,可现下却毫无顾忌地向她吐露了出来,也算是待人不疑,推心置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