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应了个“是”,脚步声远去不久,便又促促响起,这次显得坚沉有力。
很快,就见一名素服乌纱的官员走进来,依礼向谢氏和澜建瑧叩拜。
“秦奉御怕还不认得,这便是太医院的虞院使,二十年了,哀家的脉都是他来瞧,换个手便不习惯。”
谢氏淡笑了一下,见澜建瑧起身要来扶,萧曼也恭敬肃立在了一旁,忙挥了挥手:“今日一时没想起来,倒跟陛下的旨意有些相冲。罢了,罢了,虞院使在这边给哀家瞧,秦奉御管着瑧儿那边,咱们各不相扰就是了。”
这空荡荡的地方,一抬眼便是你瞧着我,我瞧着你,还叫什麽各不相扰?
萧曼现下总算明白谢氏这番毫无顾忌的淡定从何而来了,敢情是有坐着太医院第一把交椅的人在这里盯着,自己但凡有一点“不轨”之处,立时便会被当场揪住。
能做得上太医院的首席,先不说术业有多了得,医道上必定是耳聪目明,见多识广,轻易蒙混不过。
她原先只是留了个小心思,料想不懂医术的人定不会瞧出破绽,这时被人监视着,也不知那件事能不能顺利查探清楚了。
萧曼拱手行了一礼,暗中窥测,就看那虞院使面色白净,颌下蓄着长须,瞧面目并不甚老,还有几分文士的儒雅俊朗。
单凭这一眼模样,只能得个粗浅的印象,谁也瞧不出真实的心性,更不知究竟有几分能耐。
那虞院使倒像是识得她的名号,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,赶忙深鞠了一躬回礼,脸上兀自带着惶恐,连连抱拳,这才转向谢氏,随着她到另外一边诊脉。
眼见他们走远,萧曼稍稍松了口气,转回身来看澜建瑧已捋着袖子起身要走,当即叫住道:“殿下且慢,待奴婢再用针探一探体脉。”
“探体脉?”澜建瑧眉间一蹙,眸光冷横过来,“什麽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