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麽打算?萧曼倒有些被问住了。
眼瞧他微拧着眉,一副正色肃然的样子,但想着那副心性,又不敢笃定究竟有几分认真在里面,这话便更难答了。
“刚才还骂人来着,这会子怎麽又哑巴了?”
秦恪绷着笑横过眼来,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:“这有什麽不好开口的,无非就是两条路,要麽留下,要麽出宫,既然本来就是不情不愿,这前一条就不必说了,後一条麽……却也有些说头。”
他稍稍瞥过眼,一边暗觑他神色,一边拿调羹撇着那粥里淡淡的油花。
“晋王殿下眼瞅着就要到京了,待大行皇帝发引入陵,期满释服之後,便叫你随着一同回建兴,这算是个去处。要不就等到明年春闱之後,那位吴老兄若是金榜题名了,放你出宫与他凑个姻缘,也是个去处。再不然,索性谁也不从,给你到江南山明水秀的地方置一处田宅,买几个丫头服侍着,落得快活自在,也不会有人再来与你为难。如何?总算叫了个把月的师兄,无论想怎麽办都随着你,本就是不该来的,以後宫里也不会有你这个人,陛下年纪还小,哄一哄过几日就全忘了,干爹他老人家想来也不会有什麽异议。”
萧曼有些吃惊地看着他,只觉那一字一句都是斟酌而言,无论正色还是存心戏弄,都和从前所见的样子全不相同,真像是在推心置腹似的。
她怔怔听完,默然不语,心口莫名被堵得发哽,沉沉的往下坠。
这是什麽意思?
莫非瞧着先帝已去,澜煜继了皇位,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,有遗诏在,晋王也无力回天,所以自己便没了用处,留在宫里反而成了累赘,到了该撇清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