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鸿轩见他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,居高临下,身份定然极其尊贵,偏偏行事又这般诡秘,纠缠的也是这等俗浅之事,不禁越想越是奇怪。
他坐在椅上拱手微欠了下身,正色道:“在下可否请问,吴某与萧家故旧之情究竟与尊驾有什麽关联,何以如此关切?”
果然是不见真章便不肯罢休,这耿脾气在朝堂上只怕难吃得开,反倒不如在军中做个幕僚参议合适,凭着心智才学,说不定真能有些作为。
澜建瑧瞧着他,愈发觉得今日这一面见得正合心意,索性也不再拿话绕着弯说,搁下茶盏,直面他道:“我是什麽身份,与此事又有何关联,现下并没什麽要紧,吴解元以後自会知道,反倒是萧大人之女的下落,吴解元此刻最该关切。”
忽然间又提到她,吴鸿轩心头一凛,拢在袖筒里的手也揪紧了衣袍。
“既然如此,但请尊驾直言,在下愿闻其详。”
澜建瑧颔首一点,却又叹了一声道:“好,我就直言不讳了,那萧姑娘现下的确还活着,但却不在教坊司,而是改名换姓被人送进了宫……”
“什麽……她,她做了宫人?”
吴鸿轩像是大出意料之外,满面惊愕地看着他,却见对方抿唇缓缓摇头:“宫人?若是这样反倒好了,只可惜她没这个福分。”
“不是……那……总不成进了後宫,这……不会的吧。”他瞪着眼,声音已有些发颤,然而却见对方仍是摇头,心下更是一片懵然不解。
“若是那样,虽说做人没什麽滋味儿,但一辈子安然颐养,也算是个好归宿,这便更轮不上她了。”
澜建瑧暗觑了他一眼,做样为难道:“这其中根底牵连甚广,请恕难以明言,但吴解元见闻博远,到京师也非一日了,该当听说过那东厂提督的名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