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成福这时隔得远,也能瞧出他眼中潜藏的冷色,那声“督主”才出口便噎了喉,後面的话全哽在那里,又随着唾沫咽了回去。
“叫那丫头陪着陛下,着人看护好,从後面的路回养心殿去。”
“回督主,她先前说去给陛下归置几样东西,人却去了谨身殿,奴婢刚已叫人去寻了。”
话音未落,秦恪便猛地一回头,眼中两道冷灼的光从帘内透出来。
曹成福心里打了个突,嗬腰在外一躬:“刚才下头有人来报,说她正巧从那路过,碰见晋王妃身子不适,便扶了人到偏殿里去伺候了。”
晋王妃?
不过是在弘业寺里见过一面,怎的就这麽相熟知近,连嫌也不避了?
自己这头还没几斤分量,就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。
秦恪咂唇轻哼了一声,按着几面站起身,绕过书案撩帘而出,径直走向半敞的房门。
曹成福躬身随在一旁,看方才那神色架势,满以为他是心里牵着那丫头,放不下要亲自去看看,没曾想到了外间,却见他在廊下停了步,负手遥望。
对面赤焰冲天,大半座谨身殿都裹在熊熊大火中,熏冉的浓烟如黑云乍起,连月光都遮住了。
殿外一片纷乱,上百名红甲火兵像是刚从宫外调进来,正和值守的内侍聚在几口硕大的太平缸旁,往囊袋里注水,另有一队人已扛了唧筒和麻搭往火场内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