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长出了口气,知道他是存心这样,再怎麽反抗也是蜉蝣撼树,徒劳无功,反正他只是个宫奴,再逾礼胡为,也不会真做出什麽事来,就当他这会子心绪不佳,别要真触怒了,又惹出什麽事来。
这麽想着,心下便坦然了些,索性也不再挣动,只垂着眼不去看他。
“陪着你就是了,松……松手成麽?”
她咬着唇,几乎是在哀求,声音低如细蚊。
秦恪却像充耳不闻,手上非但没放松半点,反而又紧了两分,已然是堂而皇之地把她揽在怀里,隔衣相贴,没半分间隙。
这样子活活要羞煞人。
萧曼身子不住地发颤,心头砰跳如雷,听在耳中清晰无比,却也一下一下撞在他胸膛,激起一簇簇难以言喻的反震。
雨点密集地打在油纸伞上,铿锵有力,先前不以为意,这时却觉山石垂压般的沉重,那握着伞柄的手早已筋酸软麻,大半都是由他在撑着了。
只想着自己合意,全然不顾别人心里愿还是不愿,他这臭脾气究竟要闹到什麽时候?
萧曼一边焦急,一边又无可奈何,生怕忽然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,真不知到时该怎生是好。
雨势似乎略小了些,那种聒耳的哗响也渐轻了,四下里多了几许沉静。
秦恪也是静静的,仿佛凝如石筑,清冷的风裹挟着雨点,偶然卷进伞下,拍打着那粉雕玉砌般的脸上,那眉眼也像凝住了,竟是一动不动,怔怔地望着这犹如哭泣的夜。
他也不大明白为什麽非要拉着她,过往的一切影影重重都在眼前飘荡,从少时到现在,二十年的时光,弹指一挥,究竟得到了什麽?
似乎什麽也没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