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财有大道,生之者众,食之者……嗯,嗯……”
几十个摇头晃脑,念着书歌子的小内侍几乎同时停了下来,有的一脸茫然,有的抓耳挠腮,跟着纷纷面露难色地望向讲台。
“讲官,食之者後面的那个是什麽字呀?”
案後一身鸂鶒补服的翰林学士呷了口茶,连正眼也没瞧,语声颇为不耐道:“念寡,子曰言寡尤,行寡悔,便是叫尔等恪守本分,少说多做,莫要造次……”
最後那个字刚脱口,蓦然就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行过窗前,走得极快,犹如浮光掠影,一霎就到了廊头。
他脸色一僵,目光直直地望着窗外,仿佛见了鬼魅似的,手中的茶没留神翻了半盏,滚烫的水泼在身上,烫得“噝”声叫起来,样子极是狼狈。
“啊!刚才那是……”
“你们也瞧见了麽?”
“二祖宗,是司礼监的二祖宗!”
……
说起那名号,下面的一众小内侍都双眼放光,一张张小脸红扑扑的,恨不得当场兴奋得叫起来,伴着一声哄喊,便都拥到窗口看去了。
那廊内早不见了人,只有远处的月洞门边有一缕灰袍的残影,但也转瞬即逝,只引出又一阵唏嘘长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