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面上恭顺自承,暗地里却像在说有没有罪全凭皇帝那张金口定夺,非别人可以置喙。
萧曼听到这里,心念微动,也附声跟着道:“皇後娘娘尽管宽心,陛下的症状并非乱心伤怀所致,奴婢已知道救治之法,用药之後应该就没什麽大碍了。”
她隐着实情,着意在说皇帝昏厥另有缘由,与焦芳无关。
谢皇後面色又是一沉,见他们一承一接像说好了似的,竟把话头都堵上了,眇着一双凤眼俯望面前这两个垂首躬身的人,目光寒然,但很快又渐渐转和起来。
“好,只要圣躬无碍便好,本宫现在便去瞧着陛下,秦奉御医术再高也别说得这般托大,万一出了岔子,本宫可就不好在这里与你说话了。”
她说着便大袖一拂,转身去了。
萧曼松了口气,自然也听得出她方才话中的威胁之意,心下不免惴惴,抬望着焦芳,叫了声“干爹”。
“不怕,没事的。”焦芳的眼中云淡风轻,慈然一笑,抬手在她鬓边轻抚,却又叹道,“难为你小小的年纪便要卷入这些事里,每日揣摩着人家的心思说话,可在宫中也没法子,有我在旁边,你只管伺候陛下,其它的不用在意。”
萧曼知道他是怕稍时谢皇後再来为难,心中感念,含笑应了一声。
返身走回窗下,折下一段美人醉的花茎,就在这里寻个杵仔细捣烂,再研成糊状,盛在碗里,注了温水调匀,放在鼻前嗅了嗅,觉得药性尚可,便端出去,一路到外间的偏厅。
焦芳早已等在那儿,却不见谢皇後。
萧曼正合心意,暗松了口气,当下便由焦芳帮衬着,把那碗药灌入臻平帝口中,又施针帮他理气通窍。
不过半盏茶的工夫,臻平帝便悠悠醒转,用了汤水後,苍白的脸色也稍好了些,便问起情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