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芳转回头来,面色有些迟滞,却又像意想不到,似乎心里也了然了什麽似的,视线慢慢移转到她这里,带着关切问:“你眼下这样子,不碍麽?”
萧曼勉强淡笑了下,从没缲边的素袍子上撕下一小截,又揪做两条,在从身上拿了颗小药丸掰成两半,拿麻布条卷了,一边一个塞在鼻孔里。
这副模样在别人瞧来定是滑稽至极,焦芳素来不苟言笑,却也有些忍俊不禁,但也没当真取笑她,见已有了防备,略一颔首,便转身在前带路。
萧曼没多少力气,只能拖曳着步子慢慢跟在後面。
回到暖阁中,那硕大的三足青铜香炉里已不见了烟火,南北两面的窗子都已大开,凉风徐徐吹进来,穿堂而过,檀香的熏气已淡了很多,但那股微甜的味道却搅缠在风中,比先前更显得浓郁,触息可闻。
“瞧见了麽,就是那个?”
几乎就在焦芳伸手指向窗下花台的同时,萧曼也发现了放在上面的那三盆枝朵茂盛的白花。
她像是没听见似的,早忘了应声回答,攥着两手虚汗,满面惊愕地走过去细看,就见那花状似驼铃,白如绢纱,那层叠的花瓣中伸出金黄色的蕊条,馥郁芬芳,引人入醉……
“这美人醉就是天亮时才搬来的,瞧出什麽端倪没有?”焦芳走到近旁问。
萧曼正在怔愣中,身子颤了下,不由有些打晃,转向他时,脸上的惊色丝毫没见减退,咬唇点了点头:“干爹不知道,这花惯常叫美人醉,生得好看,香气也足,这都不假,可还有样特性是寻常人不知道的。据医典中所载,这花所含的香气十分特异,只要与檀香类的熏气混在一起,便成了无形的剧毒,能隔阻气脉运行,若是身子虚弱,血气不旺的人闻到了,轻则失神昏厥,重则便有可能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