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出没多远,喉间便咕哝着干咳起来,娇挺的鼻中发出低浅的呻、吟。
他一愣,不自禁地停了下来。
垂眼看那轻翘的唇微微开合,还残着脂粉的双睑已在跳动了。
照那炼姬所说,这丫头十成里九成是救不活的,就算醒过来,也是中看不中用,与废人无异。
虽说这话不能全信,但看当时的情形,结果多半也差不到哪去。碍着有澜建瑧在跟前,不便开口,况且他没耐性再求人似的纠缠着去问。
方才一路思虑着该怎麽好,由着这丫头自生自灭有点不甘心,可要找人去翻她的医书未免牵扯又大了些,也未必真能找到好法子,难不成要派人去滇西罗天门,寻个可靠的点子回来?
可这也不是什麽万全之策,没准儿连罗天门的所在还没摸到,这丫头便已经一命呜呼了。
除了自己之外,他还没对别人的事儿这般操心过,不知怎麽的,各色念头就在脑子里转悠,却还纠结难定。
正在踌躇之际,这丫头却像是知觉了他的心思似的,自己个儿便透过气来了。
就在这一出神的工夫,萧曼已缓缓睁眼醒了过来。
她眸色淡而无神,仿佛已沉醉了千年,觑见光亮的那一刹,竟有些虚幻不实之感,轻抿着唇又阖了一下,才重新睁开。
眼前的天已不再湛蓝,而是染了彤的金色,身子还是被人托举着仰躺向上,头脑昏沉,手脚也使不上半点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