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恪垂眼看了看,那被他按在手下的东西竟是自己先前雕的木虎,天幸他这番瞎摆弄还没伤到“虎”身子,只是在底托上乱锉。
由於人小劲力不济,加之那块木头本就质地坚硬,他废了半天劲也只戗出一片浅浅的印子来,却已累得咬牙切齿,小脸通红,但还兀自不肯放手。
秦恪大约已猜到他想干什麽,却不知用意何在,不免又多了几分好奇,趁他手上酸痛,丢下那木虎歇劲儿之际,袍袖一拂便抄了过去。
“谁让你动的,还给我……啊?秦恪,是你。”
庐陵王的怒色一闪即逝,脸上盈盈地笑起来:“你来的正好,我刻不动,你来帮我弄吧。”说着,又有些垂头丧气地甩了甩手腕。
“好好的虎,世子爷不欢喜了麽,非要刻坏它做什麽?”
秦恪话里带着些明知故问的意味,拿着那虎在手里反复掂量。
“嘻嘻,我想把秦祯的针都藏在这里头。”庐陵王从旁边拿过一卷针包,在他眼前晃了晃,神神秘秘地一笑,“这虎成天都摆在我房里,她定然想不到。”
屁大点小东西,还学会捉弄人了,也不管这玩意儿别人用到用不到,要紧不要紧。
秦恪有点不悦地一撇唇:“这不好,针是秦奉御瞧病救人的家夥什儿,尤其是陛下,隔三差五都要用得着,世子爷若是藏了,岂不误了大事?”
庐陵王全没在意,眨眼哈哈一笑:“不会的,皇爷爷要用的针我没藏,这些都是平时用在瑧皇叔身上的,我特意拿过来,咱们俩一起来藏好不好?”
他直直地仰望着他,一副兴致勃勃,非做不可的样子。
秦恪却已听出点苗头来了,仍旧做样“啧”了一声,蹙眉道:“这也不好,晋王殿下也是有疾在身,离不开这针,世子爷如此淘气,稍时让陛下知道了,可不是好玩的。”